p>　　chapter 42

慌乱过后，张艺兴反而冷静了下来。

结束了mama舞台，队员们有的还没回来，有的在宿舍补觉休息，一时间倒也显得安静。猜测鹿晗不会这么快回来，张艺兴将房间门锁上，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寂静空间里随意一扫，却发现，似乎满是避不开的熟悉气息。

鹿晗的气息。

因为共住一间房，所以哪里都有对方的影子。鹿晗的床，书桌上的电脑，水杯，游戏机手柄……而在这样充斥着对方气息的地方思考，张艺兴不由想笑自己一番，如此一来，怎么能真正清醒起来呢。

但是……却也只有这和鹿晗共享的空间，才是他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啊。

不过话说……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告白，这可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事情啊。

出乎意料的，也许是因为方才被鹿晗强吻时已经震惊过，所以现在的张艺兴，反而异常平静。因为也不是没有猜想过的吧，不过一开始只是一个闪念而已，旋即就被强压下，觉得自己恐怕是受公司cp政策影响太深；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在愈发亲密的接触中，在鹿晗连自己的唇都轻触过、越来越习惯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饶是再迟钝，张艺兴能够感受到那种隐隐不对的微妙感情。

而对于这种隐隐暗藏玄机却又不肯明说的感情，张艺兴的态度是假装不知地避开。或者说，在还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感觉出错的情况下，他不会花时间和精力去具体探究。确实有的时候他就是这般懦弱，但谁又能指责一个年少时就在异国他乡艰难寻梦的人的处世方式与态度。被重重挫折苦难磨掉的那部分棱角，是为了自保，是为了走得更远，而又何尝不是为了在略带辛酸的妥协中，活得更简单一点。

只是，直到前段时间录制完中国爱大歌会的那个夜晚——张艺兴推测，也许就是他和世勋的kiss引起了鹿晗的注意，因此才被那般霸道地，以那个赌约的名义，被限定着再也不许和其他人有那样的亲密。其实那时候，如果他不愿意而强硬拒绝，也是可以的吧，可是他们都明白，重点早已不是那个条件的具体内容。

在那背后传递出来的讯息，透露出这段微妙的感情已回不到从前的状态，想要掩藏，却已是如履薄冰。

只差一个爆发的契机。

只是眼下这mama舞台，真的就是那个合适的契机么？

轻轻叹了口气，张艺兴不知自己该不该感谢鹿晗，因为他这么火爆直接的告白，倒是把他对于自己所获资源不多的介怀和对粉丝的担忧冲淡了不少——或者说，转移了不少。但是转念又想，也许，鹿晗也就是刻意选择了这么一个时机吧。既然复杂既然头疼，那索性再加一把火，所有不爽所有难过和矛盾，通通都爆发出来。压抑只会让负面情绪深化，而只有彻底摊开，才有解决的希望。

一直以来他都明白自己的性格稳重，但现在却觉得，其实鹿晗才是真正的聪明。

……那么，是接受还是拒绝？

张艺兴觉得，在做出这回应之前，他首先还要弄明白一点。尽管在这之前也数度慌乱，无法解释自己对鹿晗萌生的那般奇怪留恋感，但是，却也无法肯定那就是……那种喜欢吧？

“艺兴？”

敲门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正在沉思的张艺兴吓了一跳，瞬间又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胡乱想了多久，不过看样子时间也不短，都已经快十点了，鹿晗回来了也是正常。深吸一口气，张艺兴缓缓走上前打开房门，在与鹿晗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却比预想中的更加缓和一些。

虽然确实也尴尬了不好意思了，但终究不是闹别扭，因此张艺兴在微扭头轻咳了一声以后就将鹿晗让了进来，而后者也非常默契地没有再看他。轻轻关上门，张艺兴思忖再三，还是开口了：“那个……鹿晗。”

“嗯？”

原本已经与他擦肩而过的鹿晗闻言顿住脚步，却也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张艺兴清清嗓子，尽量自然道：“鹿晗……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给你一个回答，但是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能像平常一样，不要尴尬别扭什么的。”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呆子。”

鹿晗听完爽朗地笑了起来，转身伸手扳过张艺兴的肩，目光真诚而坦然。

“艺兴，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你最终的回答是什么，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张艺兴就这么安静地迎着鹿晗的目光，尽管在那可以承载漫天星光的眸中看到的全是自己，却再也不觉羞涩与尴尬，反而只有满满的，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样的对视，这样的坦然，让他在连面对mama的失落时都努力咬牙不曾留下的眼泪，在这时却再也止不住。而瞥见他没有控制住的泪水，鹿晗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似明白了什么一般，径直伸手将他牢牢抱紧，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肩。

无关情爱，只有鼓励和安抚。

那是一个最纯粹的拥抱。

竭力止住了眼泪，张艺兴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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