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四温情款款的表白，其中所含蓄的神情让我的心酸痛着，除了能加倍对你好，我还能怎么样？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不能让这样的女子再受到伤害。

我终于抛开了对占据玄烨身体的内疚，如果不是我，小四面对着以帝皇霸业为重的康熙，能有什么样幸福的结局？玄烨是个好皇帝，但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而我二者兼备，更是这个时代女子择婿的不二人选！

这一夜，我只是怜爱地抱着小四，没有任何肉欲的冲动，只有深深的爱意。

第二日早朝后，我来到慈宁宫给孝庄请安，不待我坐稳，孝庄便道：“昨日听说你把清太妃派来的四个司仪赏给了倭赫他们，怎么回事。”

我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这个精明的老婆婆，这些年来在宫内孝庄一直尽心照顾着我，让我享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我已经把她真当做了亲奶奶。“孙儿认为男女之事乃是天道，当顺乎自然，发乎身心。要是强行欢好，不但索然无味，还会伤害身体。孙儿曾读《黄帝内经》，其中道处子固然是房事中无上妙品，但只一夜一个为宜，而昨晚一下来四，让孙儿如何应付。”

一开始孝庄还认真听着，但后来听我说的露骨，一碗茶泼了过来：“随你了，清太妃那里你自己解释去！”

“不，不，还是皇奶奶去吧。再者孙儿把四婢交给倭赫他们，只是让他们知道，跟着朕衷心办事，美人金钱权位一样也少不了。倭赫他们担当重任，仅靠先帝遗荫是不够的，人心还要自己去拉拢。”

“这倒是！”政治觉悟高如孝庄者也早就防着掌握大内安危的鳌拜了，所以对我的话深以为然。

我正待要回乾清宫书房，孝庄突道：“你皇额娘回来了，过去看看她吧。她今儿个刚回，给我请了安去了，人虽然清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

“佟桂氏么？”那眉间总是凝结着淡淡忧愁的女子么，只记得和小四恩恩爱爱，几乎没有去想过她了，现在突然谈起，她的样子却好像一如昨日般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原来她一直隐藏在我心里。

我带着几分激动，是因为玉人久未见，带着几分颤颤不安，她是否还像离开一般拒我于千里之外？这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她太后的身份，只觉得这是一个让我牵挂着的女子。

坤宁宫一如我最后一次来时般静悄悄，更不见一个侍从，难道孝庄拿我寻开心？我走了进去，来到暖阁之外，轻轻敲门，不闻回声，我正待要走，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谁啊？”

是佟桂氏，这时候我竟然犹豫了，犹豫着见面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半晌，佟桂氏又在里边问：“怎么不说话啊？是皇上吗，进来吧。”

“是！”我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推开门，房内摆着一桌酒菜，而再前边的轻纱屏风上映着的是佟桂氏轻盈的身段，似乎她正在沐浴。我正待要出门等待，佟桂氏道：“别走，坐着吧。”

我只好背对着屏风坐下，心中小鹿砰砰直跳。背后响起水从佟桂氏身段流过的声音，叮咚的水声在我眼前勾勒出一副曼妙的身段，我开始心神不定，一种偷情的感觉油然而生。孔子云：“非礼勿视。”不知有没有说过非礼勿想。接着是佟桂氏擦拭身体，拧干毛巾的声音，然后是索索的穿衣声，而这一切好像就在我眼前发生，诱惑着我。原来这种看不到的诱惑有时候比赤裸裸的引诱更加动人。

“皇上。”

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一只浴后稍带红晕的手轻柔地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过头去，是佟桂氏的绝世容颜，就这么忽然与我近在咫尺。

分别多时的再见竟然是如此平静，佟桂氏静静地看着我，我静静地看着她。

我已经不是她印象中只到她肩头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对任何女人都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而佟桂氏，让我惊讶的是，她眉间那丝忧郁化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放开心结之后的淡然。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难道是她找到了自己心灵的寄托？是宗教，是兴趣，还是男人？

“这么盯着奴家看什么？有什么好看。”佟桂氏灿然一笑，坐了下来，为我斟了一杯酒。我大口喝干，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佟桂氏又把酒杯给满上，微微张开樱唇，小抿了一口，又递给我，酒杯上已多了一圈淡淡的唇印。我犹豫了一下，又是一口干完。

佟桂氏突然俯过身子，两人之间不过丝毫距离，佟桂氏清香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她檀口微张，“皇上，你看奴家美么？”

眼前这种状况越来越危险，只怕就要突破我能接受的底线了，我是一个正常人，有些东西总是要顾忌着的。“额娘，自然是美的。”我只希望“额娘”两个字能让佟桂氏清醒些。

“不！我不要你叫我额娘，我不是你额娘！”佟桂氏突然激动起来，连连喝酒，直到我抢过酒杯。佟桂氏抚平着急促起伏的胸膛，“没关系的，酒后吐真言，有些话就是要在酒后说的。我不是你额娘！”

“额娘，你醉了!”我抱起佟桂氏放在床上，佟桂氏却揽着我的脖子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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