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碎片。

因为在扫射过后，当他再度望过去时，已经看不到那些士兵的身影乃至尸体了，只留下了一滩滩的黑红色的碎末。

“停止射击！”

当任大生下达命令时，时间刚好过去了五分钟。

日军在小孤山修建的第一道防御工事是刚才一营战士和日军骑队厮杀的战场，零零落落的战场上散布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受伤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鸣，死人堆中不断传出阵阵痛苦呻吟声。

“一连、二连就地防御，三连立即搜索伤员，赶紧把一营受伤的兄弟们送下去。”提着驳壳枪的一营长面对触目惊心的战场大声喊道，看着尸堆中站的一营的战士，一营长眼圈红了起来，泪水一个劲地在眼里打转。

一名浑身是血的战士站起身来望着面前满的尸体，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而当他发现自己竟然踩着一个灰色断臂时，泪水止不住从脸上流下来，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臂被砍掉一块肉，血肉间露出白花花的骨头。

“兄弟……帮……帮我”

离他不远的地方尸堆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顺着熟悉的声音，这名站着的战士连忙跑过去，推开一具死尸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战友。

白花花的肠子露在外面拖出数米远，看到朝夕相处的战友此时的惨状，浑身是血的战士想把他抱起来，只是刚一抱起，就听到怀里的战友发出吃痛的叫喊声。

他低头一看，这名战士的腰部已经被马刀砍断了半截。

“啊……”

他爆发出了一声怒吼，放下战友的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冲锋枪朝着是山上跑去，他记得那里好像有几名日军伤兵俘虏，他要把那些杂碎全部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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