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什么比当一个酒楼的店二能见到更多的江湖人了。[][].[][].[]

反正莫屈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就是一个店二，虽然只有十六岁。

半年前，莫屈带着他娘亲给他的一封信，也带着要替他病重爹爹挣药费的如山压力，离开了那个九山环抱的九山镇，来到了繁华昌盛的虎牙城，投靠了一个开酒楼的远房亲戚。

在那几乎与世隔绝的偏僻山镇里，莫屈不是没有听过关于山外江湖的传。

镇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时常会在镇口那棵参天榕树下，跟一些年轻后辈一他们以前在外面的世界中耳闻目睹到的一些东西。

莫屈时候就经常往那棵大榕树下跑，去听那些玄乎其玄的江湖事。

老人们，外面有许多的江湖门派，分为正道杂道，遍布中朝九州。这些武林人士功力低的御火踏冰，舞风弄雷；功力高的抬手间天摇地动；至于在天上飞来飞去，那更是不在话下。

当然，老人们得最多的自然就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杂道大门派——万兽教。

据万兽教始创于三百年前，虽然向来让正道四大门派所不齿，但万兽教终归还是杂道中的一方大派，也早已不是人们口中讹传的邪教。自一代绝世高人——胡九在虎牙城外的无尸林中一拳砸出一个巨大深坑，在坑内广修建筑，授武于人。时至今日，万兽教里也许还没有上万头珍禽异兽，但内外门弟子加起来已绝对不少于万人之数。

关于这个兽道武学的发源地，江湖上甚至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是在这多如过江之鲫的杂道门派中，如若铸铁城不出，谁又敢与万兽教争锋？

能够成为杂道中两个最鼎盛的门派之一，由此也就可见万兽教近年来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了。

所以，今日，莫屈见到了虎牙城让他膛目结舌的热闹。

他才来虎牙城没多久，后来是听到酒楼里一些客人的言谈，他才知道了今日是万兽教在虎牙城里举行“百兽游”的日子，所以城里才会比平日显得更为热闹，因为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赶在这一天涌进城看热闹了。

但显然，遇上这样的热闹日子，只能是让莫屈这个酒楼店二比平日更加忙碌。

酒楼里实在太多客人了。

其实，莫屈还是蛮喜欢店二这份差事的，要知道，他和他爹爹就算昼夜不眠的进山砍柴，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一两银子。

然而，让莫屈喜欢这份差事的并不仅仅是因为工钱不错，而是因为在酒楼里他能见到许多的江湖人。

半年下来，莫屈见到过很多江湖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能够在天上飞的江湖人，更没有见过抬手间天摇地动的江湖人，这让他明白了一点——九山镇里那些喜欢坐在榕树下谈天地的老头儿其实满嘴都是胡八道！

终于，当酒楼连二楼都客满了，酒水菜肴也都上足了，莫屈才有了点喘气的时间。

他趴在酒楼二楼的外廊栏杆上，看着街上的热闹。

莫屈的身旁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也是作店二打扮的瘦少年。

这人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夜刀。

夜刀看了一眼身旁的莫屈，这半年下来，他能感觉到这个长着一个鹰钩鼻子的少年人的改变。从起初一个张嘴话绉绉，举止彬彬有礼，不伦不类的乡下人，终于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底下阶层者。虽然还不至于和他一样脏话连篇，但多少是有了点世俗气。

莫屈望着头顶的晴空万里，突兀问道：“刀，你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能够在天上飞的人？”

夜刀错愕了一会，转瞬像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莫屈黝黑的脸上有点难堪，他还以为夜刀是在笑话他鬼话连篇呢，不过他觉得也是，人又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

只是，接下来夜刀的话却让莫屈感到了意外。

“天上飞的人有什么稀奇的？许多万兽教弟子都能做到！”

“刀你骗我又有什么意思呢？万兽教的弟子我又不是没在酒楼里见过，不过是有一些汉子长得魁梧一些罢了。”莫屈皱眉，显得不怎么相信。

夜刀笑得想要捂着肚子：“哈哈，你娘的，爷骗你干嘛？你以为你见到的真的就是万兽教弟子了？那不过是外门弟子，只会一点万兽教武功的皮毛！真正的万兽教内门弟子多在万兽教里潜心修习武功，平日里我们是很难见到的！”

虽然夜刀这人话从来没个正经，但不知道怎么地，看着大笑连连的夜刀，莫屈忽然开始有点相信了夜刀的话。

夜刀突然也不笑了，板着眉清目秀的脸，对莫屈正色道：“莫屈，今个儿是万兽教百兽游的日子，估计你就能看到许多万兽教的内门弟子了。咱俩好歹也同住一个房间，共事了这么久，别做兄弟的不提醒你，待会如果有万兽教的内门弟子到我们酒楼里来，你要伺候妥贴了，千万怠慢不得！”

“为什么？”莫屈有点困惑。

“为什么？”夜刀有点惊讶，转瞬面上泛起苦涩之意，“莫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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