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1/2)

作品:《寻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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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落霞满天的黄昏,刚送走我的表姐馨兰上了一辆的士车。比·奇···网·首·发几天前,她和表姐夫钟医生吵了一大架,钟医生再次管不住自己的手,把自己关在放射科里跟几个年青的医生打了几天几夜的麻将,结果头脑不清醒诊断错了患者病患的位置,害得那个病人白白挨了一刀。馨兰姐一气之下跑到我那里“避难”。她在我那间蟑螂屋里住了三天。

三天时间她把自己锁在我那间肮脏阴暗的屋里,一个人安静地呆着,不吃不喝,看了一本又一本的《知音》。我的房被她占了,只得去外面找地方住。我在附近的书城后面找了家十元店,意外地发现那里的条件比我住的地方好很多。新装修的房子,整齐划一的铁架子床,明亮的灯光,最重要的是根本看不到一只蟑螂。

那三天,我心神不定,老是担心屋子里的兰馨姐怎么应付得了那些又大又脏的蟑螂?怎样在龌龊的屋子里洗衣做饭?在臭气醺天的厕所里洗澡?会不会想不通一股脑儿吞食一把安眠药或是用刀片切开手上的大动脉……还好,她并没有这样做。或者一直在想这样做,最后下不了决心。第三天的傍晚,她的心情一下子阴转多云,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活泛起来。她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她请我到外面的一个馆子里吃了顿饭,点了几个菜。我们聊了很多,中间她突然问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有见到郭梅梅。我没有把我和郭梅梅之间的疏远告诉她,只是敷衍地郭梅梅不巧这几天加班,抽不开身。我把话题岔到蟑螂身上,问她这几天见到的蟑螂是不是堆积成山?她竟然还好,没有见到多少蟑螂。兴许是她大概只顾着生气,把那些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蟑螂给忘了。

吃过饭,我们去附近的荔枝公园逛了一下。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和电话那边的人聊了几句,就把电话一挂,马上赶过去。我挽留她等明天再走,可是她去意已决。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巴登街的出租屋,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随身衣物打好了包。我们下楼去打车,正是下班的高峰,等了半天没有打到车。我再次劝她还是明天再走不迟,她坚持要走。还好,一会儿打到了车。她上了车,向我挥了挥手,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我站在路边,发了一阵呆。那三天,因为有兰馨姐在我的日子变得很充实,暂时忘掉了郭梅梅。可是现在兰馨姐一走,那些隐藏于心底深处的幽暗和伤痛又一次探出头,来势汹汹。

我一个人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从前兰馨姐和家里其他的人都是反对我和郭梅梅在一起的,是因为我决意要和郭梅梅在一起,他们才接受这个事实。为了郭梅梅我一个人背负了很多,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郭梅梅。与她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我跟我远走他乡相比,我受过的那些委屈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是如今在那列开往未来生活的列车里,由于她中途意外地下车,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前行。

……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消失在巨大的阴影里。黑夜粗暴地站在白天的背后一下子蒙上世界的眼睛。我闭上眼,把手伸进空气中,只抓到一把虚空。

黑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安的情绪触手可及,我预感到有什么将要发生。我希望不是今天,但又感到不可抗拒。我惶恐不安地睁着眼睛四下张望起来……

天!就在我向前走了一百米的地方,我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一个个子男人手挽手进了一家内衣店。“没有那么巧的事,我的预感不会总是那么准的……”我自言自语地。可是当我千真万确看到了她们从眼前的内衣店出来时,我不相信也得相信,那个女孩就是郭梅梅!我打了一个冷颤,血液急剧地向脑上冲去。我强压着怒火,躲在一个街角,远远地窥视着……两人从内衣店里走出来,手牵手有有笑地走在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跟在她的后面走了一大段距离,她依然没有发现我。

直到那个个子去摸她的屁股,我才彻底爆发了。我从他们身边跑过去,拦在他们的前面,迎着郭梅梅走过去,有意地用手打了一下她的手,并“嗨”了一声。她才认出我,大吃一惊,但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给我一个示意让我不要声张。我想都没想就抓起那个子的衣领,迎头就是一记重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过了一会儿,个子才意识过来,气势汹汹地冲我大吼:“你为什么打人?”

我一字一顿地:“我知道你马子叫郭梅梅……她是我女朋友,已经被我睡了三年了。三年,你知不知道,你是只捡破鞋的乌龟王八蛋?”我骂得很狠毒,骂完转身就走了。我的心被撕裂了,象决堤的河水一样淌着血,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个女人。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关掉手机,让她永远找不到我。

可是没料到的是个子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朝我奔来,他疯了似地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我的眉角被打破了,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最可恨的是郭梅梅竟然一会儿去拉他,一会儿去拉我,那一记重击就是在她拉住我的时候被击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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