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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下午一点左右终于到达仰天湖。｛首发｝这里四面环山，都是一些状如女人**似的山丘，难怪画家的眼里老是把湖想像成女人。如果朝着那个方面想，湖面可以想像成脸蛋，而山丘可以看作是粉脖、**、蛮腰以及臀部等部位。

但我很快就抛开了那个艳俗的念头，我心中的仰天湖应该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礼物，靠近天堂，远离尘世，不可侵犯，适合于屏声敛气，驻足静观。

眼前的仰天湖冻结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发着银子般的光泽，已经不是实体意义上的湖。沉黑的木栅栏围在湖的四周，既充当了湖的守护神，又伸长了湖的时空感。山和湖的衔接处徐缓平敞，没有一丝危险和不安的因素存在。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棱扑棱”地从湖面飞过，有如风掠过思绪的镜面。

我记起此行的目的，于是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湖面，根据湖面呈现的面容与我二十年来钟意过的女人一一对照比较起来，但我没有发现一张相似的脸。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似乎在对着天空独自流泪……

我的心里不由地掠过一丝苍凉。

命中注定是个悲剧，命中注定！……我默然神伤，为自己，为不可预测的未来。我盯视着湖面，从不同的角度仔仔细细地确认她的形状和神态。她真的在为谁流泪，千真万确！我紧紧地闭上眼，心里也跟着淌泪。

“如果是春夏之交，这里的风光更加美丽。蓝天白云，碧草茵茵，湖面如镜，成群的牛马在山上吃草，水鸟在湖心盘旋嬉水……”吕书伟向我们描绘的是另一派风光，那是一种绿油油的充满着生命力的春日景象。可是我却莫名地喜欢眼前大雪覆盖下的冰湖。这状若流泪女人的苍凉之湖。

我们在那里大约呆了十多分钟。强子的眼睛不断地绽放出奇异的光芒，这种光只在他平日拍到一幅满意的相片时才会闪现。要不是我提醒他赶紧把眼前的画面拍下来，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工作。他从摄影包里迅速取出相机，兴冲冲地拍起照片来。

不久，吕书伟便残忍地催促着我们往回赶，“再不下山的话就只能在山上过夜了。”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走得要快一些，我们很快就翻了几座山，在一个最高的山峰，吕书伟停下脚步，“从这个角度看仰天湖是否有另一番味道？”

我回望仰天湖，她掩映在群山之间，只露出半张明艳的脸，在天地间熠熠生辉。那是一张多么美妙绝伦的脸，超过我有生以来看到过的一切美丽女人的脸。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的一生将与那张脸割舍不开。

我们在吕书伟的又一次催促下踏雪而去。

回程中，吕书伟和强子依然骑在马背上，我尝试着骑了一二次马但没有成功，只得继续在风雪中漫步。到了一处山坡上，离我们下山坐车不远的地方，吕书伟突然停下来，提议：“兄弟们，我有个建议，在结束这次行程前，让我们对着这个冷酷的世界吼几声如何，发泄也好，愤怒也好，打气也好，娱乐也好……”

强子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没等我们准备好，他已经用双手在嘴边合拢成一个喇叭，嗷嗷发着像狼一样凄厉的叫声。接着吕书伟也跟着他发着“嗨”的呼叫。

我找了个有利的位置，倾尽全力也跟着“啊啊”的尖叫声。由于空气稀薄，我们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多远，也没有惊起漫天的飞鸟或者动物什么的，只有幻想着的回音在群山之间和世界的尽头盘旋不止，振聋发聩。

我们先是有所保留地叫着，后来变成了乱叫、尖叫、狂叫和瞎叫。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我们叫个不停，一直叫到发不出声为止。然后彼此相视笑个不停，笑到眼泪流出来为止。最后，实在叫不出声，脸都僵了，才相视一笑，：“走吧！”

……我们准时到达集合点，络腮胡伸出头跟我们打着招呼。我们相互搀扶着上了车。车“嘭”的关上了，把冷酷的世界关在门外。

旅游巴士随着车钥匙的转动发着“吼吼”的颤抖，车内迷漫着淡淡的好闻的汽油烧的味道。

“走了。”络腮胡朝我们投来一个温煦的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车子轻启，慢慢地朝山上缓缓地驶去。吕书伟看到我们一脸兴奋和疲累的样子，建议我们拉上车内所有的窗帘稍作休息。

车上打开了暖气，不一会儿车内就变得暖烘烘的。颠簸的车像个摇篮，加之苏醒过来的疲累，我们很快进入了梦乡。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此景更容易让人睡意缠绵了。

我大约熟睡了一个时才醒来，车刚好下山走上乡间的柏油马路。我拨开一点点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致。路上的雪比早晨厚了些，天上下起了雨，悄无声息的雨点飘落在大地上。雨声时而叮咚时而微弱，密密匝匝，无处不在却又一无所有。

吕书伟靠在副驾驶室上前俯后仰，一副似睡未睡的样子。强子在我后面的位置上鼾声如雷，睡得很沉。

我心情复杂地同依次倒退的树木、田野和村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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