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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领着我从那些忙乱的人群里穿过，来到他的办公室一间用玻璃隔成的办公室，里面摆了一张办公台、一把椅子还有一把会客椅。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

他的工装端正地穿在他坐的办公椅上，那是惟一能显示出航空公司派头的地方。他坐在他的椅子上，我坐在会客椅上。

我茫然四顾，他看到我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摊摊手：“是不是感觉到与你想像中的航空公司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这里只是s航空公司的一个部门，楼上和楼下还有几层是我们其他部门的办公场所，包括客户培训部，也就是空乘服务人员的那个部门。整体来，航空公司的办公用地都比较节省，不会摆阔，就我所知中国最大航空公司老总的办公室也不会超过二十平方米。

“在我们这个部门，只有两个人有单独的办公间，我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是我们市场部的钟总，他的办公室也只比我这个大一点。”

围绕着航空公司办公室的大，我们谈了好一会儿。后来才转入正题，他告诉我杂志的名字、定位、发行都已经定案了，只等着招兵买马开始大干。不过在招人方面遇到了困难，老是招不到合适的人。这也是他们迟迟没把杂志拿出来的原因。他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帮着推荐下。我可以帮忙留心。他只要是人才，待遇都可以谈。

他话直截了当，不一会儿我们的正事就谈完了。中间停了一下，我没话找话地问他眼前这些打电话的人是不是退了休的空姐？

他惊讶地看着我不是，这些只是专门的客服人员，空姐在另一层，属于培训客服部。他们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大客户的联络和维护工作。

我为我的无知和好奇尴尬地笑了笑，又试着问通过他们能不能买到便宜的机票。他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航空公司采取的都是代理制，票源和优惠全掌握在代理公司手里，连航空公司的员工要买便宜票还得找代理公司。我愕然。

我们又谈了一些别的，一直到无话可谈为止。实际上我们也就聊了不到一个时。我起身告辞。他送我出门，在过道的电梯间我突然想起吕书伟。问他看到吕书伟早上过来上班没？他不解地盯着我看了看，“吕书伟不是一个月前辞职了吗？”

我吃了一惊，问他可知道吕书伟的去向？他不知道，只知道吕书伟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工作。

我和“周董”分手后，下了电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迫不及待地拨起了吕书伟的手机，半天才传来吕书伟奄奄一息的声音，“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哦，你什么时候辞职的？怎么不告诉我一下。”我诘问他。

“对不起，兄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我还是不太习惯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也是跟自己斗争了好久才最后做出的决定。”他打了个哈哈。

“工作不是很好的嘛，环境和薪水应该都不错……那么下一步有何打算？”

“下一步，边走边看吧……眼前有个朋友在外地搞了个旅游项目，想请我做他的总策划，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总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正儿八经的公司规规矩矩地上班了。我已经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了，职位和薪水都是次要的问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依你现在的处境，出去闯闯也好……好吧，祝你好运，也期待你早日找到一个新的伴侣，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我提高声调。

“谢谢，你也要努力，争取早日出人头地……有好消息告诉我一下，我只要回深圳会第一个联系你。”他同样提高声调。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再见。”

“再见。”

挂断手机，我的心里蓦地升起沉重的失落感。他算是我在深圳惟一的朋友，我原以为他会留下来的，可是没想到他仍然要走了。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这一走可能永远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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