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可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

凡事能三思而后行者，总归要比热血上涌而提刀砍人的人更加容易走得更远，像那坐镇在南方的大祭师，像大庄王朝的当朝宰辅李秋酒，他们在朝可为文臣，在野可为武将，观天象而知天下事，带兵可排兵布阵驰骋疆场。

在朝无人敢逆其锋芒，在野无人敢拒其将令。

他们靠的可不是那一身修为，尽管他们的修为都很高深，但他们都知道，武力可让人服软，却口服心不服，唯有诛心才可让人彻彻底底的归服。

如何诛心，唯智而已。

但不论是南方的大祭师，又或是北方红河两岸里的李秋酒，他们都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后，才得以积攒出了当今的智慧以及谨慎，或者说是考虑事情都很周全。

而武凌却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而已，考虑事情竟然也已经可以如此周全了？

鱼老头有了兴趣，问道：“哦，你想要让他死于意外？怎么个意外法。”

清秋的晚风要比中午的时候更加清冷，鱼唱晚已经拿来了衣服，武凌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后穿上。

武凌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想到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鱼老头听了，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赞叹道：“此计甚妙，着看起来的确像是死于意外的。”

鱼家姐妹二人也在一旁听着，鱼唱晚还好，鱼唱雪却瞪大了眼睛，走到武凌的面前，把武凌全身上下又都瞧了一遍，好似武凌体内藏着一个怪物一样。

良久良久，鱼唱雪才说道：“大哥哥，你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吗？怎么可以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就连我都想不出来。”

武凌笑了笑，心道：“天下何其大，如果不小心翼翼一些，思虑不周全点，怎么有命去争夺天下。”

鱼老头这时却忽然有着泼冷水意味的说道：“武凌小兄弟，你要杀这么多人，如果每个人都需要考虑那么多，会不会太累了点，你有没有想过，借此机会，发展一座属于自己的青楼出来？你要知道，青楼这个风尘地，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可就是一个绝佳的情报场所了。”

武凌听了，眼睛大量，忽而又熄灭了下去。

“前辈，青楼里有不少女子都是被逼的，我可不想去做一个逼迫者。”

“武凌小兄弟，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目光也太短小了些，你看到的事肮脏的交易，逼迫的丑陋，那你就没有想过要建造出一个不一样的青楼出来？”

武凌如同醍醐灌顶，是啊，谁说青楼里就只能进行一些肉色交易，别人能以色取悦别人，我为什么不能以颜、以艺、以才来挽留别人。

鱼老头也不打扰，任由武凌思绪驰骋。

一个懂得思考的年轻人，未来通常都有光明相伴。

鱼老头活了将近百年，他明白这个道理。

武凌抬起头来，“多谢前辈指点，但这莲花城内并不适合建立一座属于我的青楼。”

鱼老头又有了兴趣，问道：“那你想要建在哪里？”

武凌无比坚决的说道：“昌武城。”

鱼老头眼睛微微眯起，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武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昌武，昌武，意思不言而已。

...

...

背着失而复得的那一大袋白花花的银子，武凌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一种穷酸样变成了土豪金的感受。

背着一大袋银子走下山，颇有几分招摇过市的意思。

和平时孑然一身行走于青山绿水间不同，他的身旁多出了两个人，就是鱼家两姐妹。

姐妹二人模样相似度极高，但却不是卵生双胞胎，而是相差了两岁。

鱼老头并没有跟来，他说他已经老了，天下就应该由年轻人去闯荡。

说得老神在在的，却又被自己的小孙女揭了老底。

“爷爷，你想留在这里喝酒就直说吗，干嘛要这么假正经。”

鱼老头哈哈一笑，并不搭理小孙女，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武凌。

“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志向很大，不单单只是杀杀人那么简单。鱼老头我虽然有心要帮你，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就只能让我的两孙女陪你闯荡天下了，说真的，你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嗯，矫情的话，老头我也不多说了，江湖路远，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我两个顽皮的孙女。”

鱼家一人，小的说老的假正经，老的说小的顽皮，也算是互相揭了老底。

武凌并没有大义凌然的说我保证之类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她们就在，没有任何感情渲染，但却比歌颂还要更加令人相信。

鱼老头又拍了拍武凌的肩膀，这两拍，算是交付。

虽然鱼唱雪时常和自己的爷爷过不去，但在分别之时，泪流满面的却是她，反观鱼唱晚，却表现得相对平静一些。

鱼家三人相拥片刻，依依惜别。

一下山，武凌就担当起了苦力的角色，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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