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上点了一盏灯，从头翻起，上面记载时间的方法我完整看不明确，记叙的语言也有些晦涩难懂，我艰巨懂得，加上字迹含混，一字字看得很慢。

书册像是后期收集，由多人集体记载编撰，笔墨的开头，写的是天下骚乱，四洲决裂，战乱丛生，各地权势繁多，相互厮杀，历经百余年争斗，只剩乾洲与洪平两地为大，彼此对峙。

比这二者次之的，是一个叫赤汉的处所，因阔别平原，居于地形复杂的高地，在几次较大的侵占奋斗中都幸免于难，自身慢慢发展了起来，而赤汉的首领，便是白忠口中所说的，那个叫胥轼的男人。

在翻过几页之后，我在上面看到了祖师爷的名字。乾洲首领名叫姚文，乾洲地形多水，只他的故乡所处于一处高山，他在那里出身，从那里出发，并以其为中心，向外扩大，带人打下了大片的河山，平定了周边战乱。又因此山被断定潜有龙脉，对其霸业之运有所赞助，姚文称王之后也仍居于此，所以大多人都管他叫定山王。姚文手下有一谋士，名叫赵怀逸，随姚文征战二十余载，精通术法占卜，可翻手判阳，覆手断阴，而我的祖师爷沈仲明，便是他手下一臂膀，专修于冶炼之术，在战斗中，为乾洲雄师供给了无数锋锐兵器。

与乾洲对峙的洪平，首领名赢亥，手下亦有一能通阴阳的谋士，张伯生。此人擅长做阵，据传有一手阴邪术法，在暗处杀人于无形。在缺乏将领的洪平，张伯生一直是站在最前线领兵的人，兵法套路十分诡秘，阴险至极，常在背地里偷袭，为人不齿，极难对付。

书上大批的篇幅都在记载着战斗的过程和成果，乾洲与洪平打了十一年，乾洲渐渐有了衰败之势，某一年深冬，洪平的一小支部队假装成普通百姓潜进乾洲，在淮清河畔发起了大规模的杀害，其间有人闯进沈仲明的胞弟家中，屠其满门。可奇怪的事情产生了，在沈仲明赶到时，家中横尸遍地，血流成河，不止其弟家人，当时冲进他家里的士兵也通通暴毙于此，逝世状无一不是七窍全伤，口吐鲜血，心肺全裂，失血过多而亡。

这些人的逝世亡原因没有详尽叙述，可也暗示得明显，是沈仲明在那堆尸体中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胞弟家中的长女阿姒，他将人带回山上自己所居之所，创造她有一双可观阴阳的眼睛，虽为女子，却是极阳之体，异人之身。此事被赵怀逸得知后，称其为拯救天下苍生的一把钥匙，只要她能冲破自己身上封存了盛阳之气的屏障，便能为平定浊世，尽出一份不可想象的气力。

七年之后，十六岁的阿姒第一次随赵怀逸走上战场，在两地交界的杭阳一战成名，以阳对阴，击溃张伯生，得号神女孟姒，为万千乾洲百姓爱戴拥护，从此战无不胜，收回了大片失地。

又三年，赢亥联合周边十几位领主，共同对乾洲发起强攻，姚文为彻底斩杀赢亥权势，派赵怀逸出使赤汉，邀胥轼进乾洲洽商同盟一事，后两地联姻，成为同盟，共同对敌。

同年年末，胥轼大婚后，赤汉与乾洲派出联军，直攻赢亥住处，却惨遭暗袭，节节败退。雄师粮草耗尽，将士筋疲力尽之时，胥轼忽然翻脸，命其将领胡索，携众人攻进乾洲，才知一切都是赤汉的诡计，胥轼在与姚文结盟的同时，也派人跟赢亥有过接洽，将乾洲情况相告，达成了另一份盟约。双方翻脸之后，神女孟姒连夜赶至赤汉，出面求和无果，遭遇暗害，命丧赤汉领地。

又有人言，孟姒非逝世于赤汉，而是早已反叛，与胥轼有所苟且，将乾洲秘宝交于胥轼手中，才造成乾洲大败。多月后一个雪夜，乾洲境内，有人那座山脉的设防前见到剜掉了双目，满身鲜血的孟姒。她着一身红衣立于雪中，求见定山王未果，只留一句“清白”，被乾洲士兵乱箭射逝世，却站立不倒，没有人敢接近，一夜之后，尸身掩于积雪之中，再寻不见，无人收尸。

后乾洲衰弱，张伯生在胡索部队凯旋返程路上做伏，使其上千人命丧途中，胥轼与赢亥这场相互利用的结盟提前决裂，彼此反目成敌。

只是这一次，两军对峙的局面并没有保持多久，赢亥便在一次夜行中遭遇袭击，被包围惨败，战逝世沙场，谋士张伯生于同日失落，音讯全无。而赤汉雄师收兵之日，赤汉境内却忽然暴发疫情，无数将士百姓逝世于毒症，首领胥轼也在自己的房中被当初联姻的乾洲女子所伤，刺穿了胸腔，群龙无首，全部赤汉境内，人人苟延残喘，再无力争斗。

后岑周少辛得高人相助，异军崛起，在短短五年内收洪平，平乾洲，行至赤汉四周，胥轼写下一“降”字寄之，不战而败，将领地拱手相让，越日，与手下胡索一起，消散在了赤汉境内，少辛曾派人寻觅，不见踪影，故作罢。

至此，战乱终结，故事中有很多人，再没有记叙过他们的结局，似乎在失败之后，连生逝世也变得不再重要。

我在那些关于战斗的描写中，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便是乾洲的领军大将，穆锦衾的先祖，穆舸。

我们所经历的，与这段故事都扯上了接洽，可我还是迷茫，那天白忠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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