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创造？”江询笑着走到我身边，手搭上我的肩膀往他身旁揽一揽，对郭正说：“不好意思，我想跟她说几句话，您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郭正还在想我刚才说的话，有些烦躁，把耳朵上的烟叼在嘴里，挥了挥手。

江询带着我走出几步又回头，想出发点什么似的，说：“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只是怕不太礼貌。”

“什么事？”郭正把眼力向我们投来，视线在他揽着我的手臂上多看了一眼，像是一种猜测和猜忌。

我浑身一紧，往江询怀里靠了靠，以证实真实。

江询回应般将我揽得更紧，问郭正：“您信任，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吗？”

郭正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最明显的变更，就是大腿的肌肉绷得牢牢的，眼神凌厉，又有几分嘲笑，“你们这些做学问的也这么迷信？”

江询笑意更深，说：“质疑才是对科学最好的尊重，一味的信任，哪来的文明可言。”

郭正没有回应，江询道一声别，没有管他的反响，直接转身打开了门。

出了停尸房，我正要从他怀里挣出来，江询侧头覆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动，有监控。”

我迟疑，没动。

走廊没有多长，出了电梯之后，他依旧没有放开手，我咬咬牙关，等经过的护士走远之后，一把推开他，“你耍我。”

江询隔着不到一步的间隔看着我，轻笑出声来，见我真的赌气要走，从背后捉住我的手臂，“真的有事找你，跟我来。”

“你最好别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没玩儿。”江询丝尽不感到自己有错，放开我的手臂，“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占便宜？

我捏了捏指骨，他走到我前面带路，涣散地说：“也许你可以考虑跟我假戏真做，固然你性格不好，但我不介意。”

我一阵膈应，说：“我介意。”

“嗯？”他用一种自我感到良好的眼神看向我。

我说：“你比我看起来更假。”

他露出恍然，“本来你这么记仇。”

他笑着说：“警惕眼儿。”

我厌烦地离他远一点，两个人一前一落后了一家网吧的小包间。走进往之后唐刈和子未早就在了，电脑画面里播放着一段视频，仔细一看，正是郭正口中描写的那段车祸产生现场的录像。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在你往找郭正的时候。”江询把视频放大，进度条拉到开头，点开重新播放，“尸体没问题的话，你不会往找他。既然有问题，监控他不会给你看，只能我们往偷，最佳机会就是趁他跟你在一起不在所里，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

我看一眼他的侧脸，对上他察觉的笑脸，心里一烫，转向了屏幕。

事故产生在早上，像郭正说的，雾很大，监控中涌现的处所是在一个有坡度路口，两边是密密的灌木丛。

路窄，一辆货车缓缓地从坡上倒车下来，在路口筹备转向。

就在这时候，从灌木里爬出来一个含混的人影，缓慢地走到了路的中间，一直朝眼前的货车走往。这个时候货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按了按喇叭，人影却趴在了车的前厢，货车转向之后开端后退，在把人甩开之后，猛地加油门从对方身上碾了过往。

唐刈看着直咂嘴摇头，一句话道尽感受，“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子未说：“那个人，样子很怪。”

江询随口应一声，将视频拉到人影刚刚出来的处所，持续放大，以慢了一倍的速度播放。

视频一开端，我看着那上面的人影，拧起了眉头。

那人影的双手指甲和头发都很长，就像张倩然的魂魄一样，但没有攻击力，弯曲着，是正常生长的姿势。他没穿衣服，*着，是一个男人。脚步踉跄着走到车前，趴在车上用手拍打前厢，摄像头拍到一瞬间的面部，江询眼疾手快地将视频暂停。

画面上，那张脸上有一个创口，上面掉下一块皮来悬挂着。他瞳孔四周溃烂，只有浑浊的眼白，一只眼的眼眶里隐约有个影子。

江询再放大图像，像素已经快看不清了，可我们还是分辨出来，那上面浮现出的是一个扁平的圆，再细看下往，正是那只虫后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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