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们堵在洞口外面的老鼠还在与那些铜器苦苦纠缠，尖牙利爪，声音凶猛。

此时加上棺材中发出的摩擦声，那股子阴冷劲儿从脚底刹那爬遍了全身，躲在皮肉下瑟瑟发抖。

唐刈抱着一个圆盘铜器直发抖，我真想问问他，您老这么畏惧那刚才那股劲儿是往哪儿了呢？刚跟老虎借的胆子这会儿就还了？

见那棺材震动得厉害，我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葬器堆里扯了出来，一脚踹过往说：“跪下！”

唐刈呆滞地回头看我，脸上被老鼠抓出了几道印子，看起来惨兮兮的。

我一瞪他，他似乎明确了，扭头对着那棺材砰得跪在了地上。

我随着单膝跪地，对棺材里的主人性：“我们三人本日为保生命误闯此穴，并无冒犯之意，之前对您的不敬，我们向您道歉，盼看您能原谅我朋友的无礼，切莫动气扰乱自己的修道循环。若我们能平安出了墓穴，待改日手下东西齐全，必定为您作法奉上黄金白银千两，奉上一份文书向阎王禀报宽宏。此事由阴保沈仲明、阳保沈霈作证，随时可查。倘若违背，我们情愿承担一切成果。”

阴保就是阴间的保人，沈记每一份白事阴保都是依附着祖师爷的名来办，而阳保则是自己的师父。

上面有上面的规矩，人逝世了就得守着逝众人的规矩。

固然做人又难又累，但到了投胎的时候，人性却是难选，总是积德越多，六道里投胎的等级才越高。

固然把生灵划为三六九等对它们不公，可人人都是这么做的，就没了什么不公平可言。

总而言之，一张有担保的文书写着他们的利益，对每个阴魂来说都是极为诱人的条件。

由于人逝世了之后，恩怨并不是一笔勾销，活着时候犯下的错都是要还回来的。到那时候才创造生前积德不够，再想挽回可没那么轻易，基础上等同于铁树开花。

在我说完话不久，棺材里的声音果然渐渐平息了，响动消散之后，棺材也稳固了下来。

唐刈瘫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手扶着膝盖，一脸没出息的样子。

我不断定墓主人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换，在原地等了很久。

我不动，唐刈也不敢动，有话想问还不敢说。

很久，见那棺材是真的不动了，我才长舒一口吻，从地上站了起来。

“师父。”子未叫我一声，我回头顺着看过往，创造老鼠这么快就在铜器中扒出了一条缝，有一只半个脑袋都快挤了进来，爪子和嘴上血呼啦的，看起来很吓人。

“先别管它们了，这些东西还能撑一会儿，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通道，想措施弄明确墓主的身份和墓穴的规模，能走出往自然不用怕这帮老鼠。”

我说着俯身从地上捡了几片碎片大一点的夜明珠当灯用，唐刈见我拿了，壮着胆子也捡了几片，跟在子未后面往照四周的墙壁。

这里的东西除了那四颗碎掉了的珠子，别的固然没有什么特别可贵的，但每一样的做工都称得上讲究，连雕花的孔眼之间也细细打磨，繁复至极。

以木漳县原始的生活条件来看，消费时间做出这么多用具陪葬，想必这棺材里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我们三人分辨检查一片区域，几分钟后回到中间来，大眼瞪小眼，都摇了摇头。

这时卡在铜器缝隙里的那只老鼠摆脱了枷锁，一下子窜进来，张开爪子就在墓室里乱挠，奔着我们直冲过来。

唐刈身子一扑，趴在地上揪住了他的尾巴，我立即刺穿老鼠的头，中断了它的挣扎。

立了功的唐刈正要爬起来，叮咚一声，我低下头，看到从他裤子里掉出了一面铜镜。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忘八！

“把要钱不要命表现得这么明显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我看着他，心坎里早就咬牙切齿，就他这样还想下天子的墓，凭他这双不诚实的手，进往就得碰到机关乱箭射逝世。

唐刈为难地挠挠头，小声嘀咕说：“我妈生我还要钱呢，没钱哪来的命，这俩对我来说意义一样，嘿嘿，一样！”

我捡起地上的铜镜，打量一眼，创造镜子后面刻着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凤头，虫身，鸟翼，蜈蚣足，蛇尾。

“图腾吗？”子未站在我身后。

我摇摇头，想起了曾在浓雾中看到的那个怪物。

固然镜子后面这个图样没有那么惊悚，但要是真存在着这样的生物，恐怕这俩也能回为同一物种了。

虫、蜈蚣、鸟、蛇，这四样东西在木漳县非常广泛，唯独凤凰。话不能说逝世，可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龙与凤在我们眼中大多是作为一种象征，代表着祥瑞或权利。

难道……

我接着拿起别的葬器，上面的图样都是花草和虫蛇，没有什么特别的，唐刈这双眼睛还真精，会挑好东西。

我把铜镜扔还给他，瞧见那副棺材，起了怀疑。

“沈掌柜，这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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