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又没地震山崩的，这好端真个路怎么说塌就塌了？”唐刈把着窗户往外看，又回来摸出手机看了看，咂了下嘴，说：“这连半格信号都没有，他怎么跟长运公司接洽？我看我们今天是回不往了。”

应了他所言，我们一行人全被困在了车上，眼看着天气阴森渐晚，司机那边还全无消息，被人再三催问下，才坦言暂时无法与公司取得联络，只能有个人先步行到外面大道上，拦辆车回往找人求助。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要再返回大路上，最少要步行一两个小时才干到，等公司那边再派车过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夜色浓郁，乘客都慌了神，既不许司机把我们扔在这荒郊野岭自己离开，也没有人愿意主动下山往寻找救济。

双方胶着，气氛僵持着不能缓解，可又没有人能找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措施，只是无意义地拖着。

被困的时间久了，体力与精力的耗费让人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车里的灯开着，照亮一张张惶惶不安的脸，我想了想，决定与子未两个人下山往接洽长运公司的人，假如分歧适，就自己接洽两辆小车把人先带回往再说其他的。

我把这想法跟他们三个说了，子未和唐刈都没意见，江询却摇头，看一眼时间，对我们说：“一往一回，最少要四个小时，马上过了十二点就是中元节，你们现在离开，路上必会碰到鬼门关开。”

按照原定的打算，我们这时应当已经达到侗川，找处所躲过十五这一天再有所举动，可真是该来的躲不过，现下这种情况，无论如何，在阴气最旺的子时，我们都会在野外度过。

“要不，我们就在这车里耗一夜，等明天早上再往？”唐刈提议道，“四个人在一起，怎么说也安全一点。”

我点头，江询沉默了一阵儿，看向车窗外的夜色，右手抚上那串佛珠，握了又握，终于转过眼来开口，说：“夜长梦多，还是尽快离开为好，我跟沈子未一起往找车，你们守在这里，假如有什么，就把窗帘拉起来，别出声，他们今晚求的是自由团圆，不会无故寻衅，自找事端。”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起身要走，决定了就不再更改，丝毫没有与我们商量的意思。

子未看着他往与司机沟通，向我投来一个征询的眼神，我考虑了一番，想他们两个彼此都有自保能力，两人一起应当不会失事，就点头应允了，把符纸给了他一些带在身上，检查了手电递到他手上，再三吩咐他要警惕，别与江询疏散。

两个人离开前，我看着江询，说不明确为什么，总感到他比往常更加奇怪。黑私下，手电筒的光扫在他手段的玉石上，我一怔，见那白玉恍如凝脂，映衬出一点微光，血色的飘絮竟再一次消散不见。

“江询！”我唤他一声，想要禁止，可他转身看向我时，冷光下那块白玉里又充盈了丝丝缕缕的红，我呆了呆，眨眨眼睛仔细往看，这次没有任何变更。

“怎么？”他问。

我抿了抿嘴，道：“路上警惕。”

江询点头，再次与子未两人走进黑私下。

我回到座位上，揉了揉眼睛，靠着椅背想来想往，对唐刈说。“我感到不对劲。”

唐刈畏惧，抓过江询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盖在身上，打了个冷颤，“我胆儿小，沈掌柜您可别吓我。”

隐约中，我听到前排有人议论，阐明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另有人说他们就是为了赶在前一天回家才搭上这辆车，于是三言两语，说得愈发人心惶惶，连那些本来不信的人也有了惊恐。

接近子时，车里的气氛更加严正，唐刈频繁地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我守在窗边视察着外面的异样。深夜里黑黢黢的，我的视力受影响很严重，几乎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便让唐刈帮我盯着，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把挞魔鞭取了下来，握在手里绷紧了神经。

“这么久了都安安静静的，今晚应当不会有事了吧。”唐刈趴在车窗上，前后张看，没一会儿，说：“咦？不会吧，下雨了啊。”

我伸出手试了一下，果然飘起了几个雨点，但算算时间，假如顺利的话，子未和江询现在应当已经跟那边取得接洽。

车上有的人已经睡着，有的还缩在一起聊着天。一阵风把雨点带了进来，唐刈退回来关上窗，正要跟我说什么，我耳边一跳，听到熟悉的一声“锵——”。

是阴锣声。

唐刈是听不到这声音的，只是见我表情不对，蓝本要说的话吞了下往，看着我身后的前窗，眼睛眯了起来，指着那边道：“沈掌柜你看，那团灰色的是什么？”

可见度太低，我能看到的只有朦胧的一片浑浊，根天职不清他所指的灰色在哪里，走到车门四周，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忽然站起来，对车里人说：“快看，有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他说着就让司机打开门要往车下跑，我从背后一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发出声音，这时才看清他口中所谓的“人”，是一个穿着寿衣，低头前行的老妇。而在她之后，还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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