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铭玉看到李寒居表态，也没多说什么：“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还是把三娘请过来谈一谈吧，她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马三娘。”听到这个名字李寒居撇了撇嘴：“这人脾气性格怪异得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摸不准她的脉。石先生认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品行秉直。”石铭玉不假思索地说着：“但她好像很仇恨男子，对于男女之间的现状十分有成见。”

“哼。”李寒居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前晋的时候女子连出门都受限制，这年代放宽了法度，反而引出这种毛病多的人，保家卫国不见她们，唠唠叨叨一个比一个能耐。”

“男子也有怯懦之人，也有不敢卫国之人。”石铭玉摇头说道：“只有繁衍之时，才有男女之分，做人，每个人都一样，我也认为燕海对待男人女子的法度更令人舒心，不过我也认为马三娘的处事态度有些过激，她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这其实是很难办的一点。”

“嗯。”李寒居也赞同地点点头：“记仇的人是最难惹的，还记得她去接手马如泽的档口时被许多从前的手下奚落，他们草莽一生，哪能服一个女人家管？结果马三娘碰壁，恼羞成怒之下凭借自己惊人的武艺和统御力除掉了所有曾瞧不起过她的人。”

“其实，这不是关键。”石铭玉又拿起一个茶杯，并眼神定格在它身上，做沉思状：“关键是，我们要知道，她有没有正义感，如果有，那就很麻烦。”

李寒居笑着接过了第三只茶杯：“这一点你还别说，她最会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展现正义感了，所以，她需要……”说着，李寒居轻轻松手，茶杯落到地上，应声碎裂。

……

几天来，查找玉荆棘的下落几乎毫无进展，花白宁也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袁宗欢自然是在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话说真的没人追杀你了啊。”袁宗欢依旧对着身边的空气异常警惕。

“呵。”花白宁不屑地笑了一声，头也没回地一直往前走着：“情报一个比一个得到的快，现在大齐的官都是蜈蚣，脚数不清的多，我们昨天吃了什么他们可能都已经知道了。”

袁宗欢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不过这次轮到花白宁停下了脚步，她转身望向袁宗欢：“谁告诉你我要来秣陵的？”

袁宗欢一下子被问愣住了，他毫无准备地笑着：“不……不是，你这…你不是问过吗？我就是想来这儿，就来了。”

“你可以再撒一次谎试试。”花白宁面无表情地盯着袁宗欢，看得出来，花白宁是认真的。

真动起手来袁宗欢还是更胜一筹的，毕竟他们曾经交过手，不过现在的情况变了，袁宗欢自然不敢在花白宁面前嚣张了，再凶恶的老虎也得变成猫。

“就…嗯呢呢……告诉我的。”

“舌头捋直了。”花白宁的眼神越

发冷酷。

“皇…嗯嗯……”

“大声点儿！”

“诶呀，皇甫阳！”袁宗欢也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尽管这样做会对他的“情敌”有利。

花白宁愣住了，她是没有想到皇甫阳会去找袁宗欢陪着自己，她的内心也开始五味杂陈：“他……说没说为什么找你陪着我？”

“还能因为什么……”袁宗欢一脸委屈地踢着脚底下的石子：“让我当保镖呗…”

他在担心我的安危，但又怕惹我生气，所以找到了武艺还不错的袁宗欢来。花白宁内心盘算着皇甫阳的逻辑，不由得会心一笑，小声嘀咕着：“真是别扭的家伙，服了。”

“你看你看你看！我一说了你就又对他起好感了不是，我就不该说。”袁宗欢又气又恼，大步向前走去。

“喂。”花白宁一边摇头一边苦笑：“你是孩子吗？喂”虽然袁宗欢有些烦人，但是还是挺有趣的，至少他撑起了自己来江南的勇气。

袁宗欢跑到了一处租借游船的地方，随手塞给了船家一锭银子，然后随便跳入一艘船划了起来，船家见这银子都能买下船只了，于是也没说什么。

“行啦，差不多得了！”花白宁紧随其后追到了船家身边，她指着袁宗欢喊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赶紧走啦，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谁想到袁宗欢却给了个鬼脸：“你不是女侠吗？！飞过来啊！”说完又拼命地向远处划去。

“挑战我，哈？”花白宁撸胳膊挽袖子，然后又压了压腿，一个箭步冲向袁宗欢，只见她纵身一跃，飞出数丈远，空中一个旋转翻腾，算准时间，双脚狠狠地砸向地面，正好踩在了袁宗欢的船尾上。

“噗啊哗啦”只可惜，船太小，经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船一下子翻了起来，而刚刚接触船面的花白宁自然也无法再度保持平衡，一个趔趄栽进了水里。

袁宗欢见势不妙赶紧踩住船的另一头，将船稳住后转身喊道：“你别怕啊！我来救你！”说完就要往河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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