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自然也是章婵娥心头的问题，可是她不能说，她不希望任何与长城沙无关的因素出现扰乱自己的复仇计划，章婵娥行礼答道：“正是因为婵娥的丫鬟拼死相救，婵娥才侥幸少中了几刀，存活了下来，比起逝去之人，婵娥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章婵娥身为女儿身，也不能命令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解衣检验，而且她这么一说后，袁宗玺一案也会被要求重新检验，袁宗玺本人是被皇甫阳杀的，如果商文宫看到真正的尸体后必然会发觉，那这个屎盆子就扣不到袁家人身上了，太宗此时可谓是骑虎难下了，他需要最终下一个定论，而其他人也在等待着他的定论。

“咳咳。”太宗清了清嗓子说道：“袁敬先为救罪犯，与地方官员密谋换囚未遂，而袁宗城弑兄杀人一案尚且存疑，罪疑从轻，罚袁敬先俸禄半年，袁宗城暂时留居家中，非朕命令，不得随意外出走动，至于长城沙，屡次破我大齐和平，所犯罪行罄竹难书，诏都统秦镇调查此案，即日起，长城沙为非法组织，一经发现，立即剿灭。”

“陛下。”章婵娥的眼神异常坚定，她望向太宗说道：“婵娥虽才疏学浅，敬陈管见，但婵娥恨透了那群乱我大齐江山社稷之人，所以婵娥有个不情之请，婵娥想要一同调查长城沙，恳请陛下成全。”

太宗此时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本打算今日就把袁宗城的头颅悬挂在宫门之上的，现在计划已经落空了，谁去调查那个长城沙对自己来说也无所谓了：“章家小女果然有股子英雄气，好，朕准了。”

“臣也有要事禀报。”这时，章婵娥身后的商文宫拱手说道。

太宗看了一眼商文宫，轻轻地叹了口气：“说。”

商文宫语气平淡地汇报着：“沙棘岭方面，臣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我们大概知道了人阙宫宫主的身份。”

这一句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商文宫接下来的话。

“是谁？”太宗的眼中也流出了好奇的光芒。

商文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事关重大，还是容臣再做调查，事情确凿了再说也不迟。”

太宗皱着眉头挥手说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好悻悻地拱手离去。

“说说吧。”太宗走到了龙椅前，脸色沉郁地坐了下来，现在没有什么能让他再起什么大反应了。

商文宫拱手回答：“是……不过，臣说了，陛下也不一定会信。”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了？”太宗闭上眼睛大手一挥：“赶紧说。”

“是。”商文宫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头说道：“花白宁从燕海回到大齐的期间，曾在沙棘岭逗留过些时日，而且这些时日，长城沙的头目之一，也是当年安民帮帮主李龙山之子李寒居对花白宁也是礼遇有加，随后，从未露过面的人阙宫宫主无缘无故地现身沙棘岭，而且是个女子，本来

单是这些情报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是，如果加上去年我们调查过的一些东西，可能这一切就又能说通了。”

太宗睁开了眼，眼中凌厉的目光表达了他听到商文宫之言后的严肃，他将目光慢慢转向商文宫：“你是说……”

“没错。”商文宫点了点头：“去年万华山庄庄主，万华公花镇昀遇害，除去了花白宁带走的一部分财产，其他家产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它们都被辗转送出了关外，而花白宁也在潞州之案后不久跨长城进燕海，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花白宁是人阙宫宫主？”太宗一句话总结了商文宫的报告：“她是长城沙的真正首领？”

商文宫微微地笑了笑：“至于这个嘛，臣还是那句话，并没有极其确凿的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花白宁与长城沙，有着莫大的关联。”

“皇甫阳呢？”花白宁的直接监视者是皇甫阳，他没有带来这样的情报，这让太宗对商文宫的证词实在难以尽信。

“呃……”商文宫听到这里一时语塞，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臣也不知他的去向。”

“嗯？”太宗纳闷了：“他没跟花白宁去江南？”

商文宫回答道：“在花白宁去江南之前，臣就已经联系不上皇甫阳了，而且臣一直在派人盯着花白宁，花白宁确实前往江南秣陵了，但，她身边跟着的，是袁家三公子，袁宗欢。”

“袁宗欢……”太宗扶着额说道：“他为何去江南。”

“袁三公子不喜理事，只好玩乐，所以天上地下，他去哪里倒是都不足为奇。”商文宫如实禀报道，然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急忙说道：“哦对了陛下，臣也查到了长公主的下落，据最新报告，长公主好像就是和花白宁在一起。”

“她们两个在一起？”太宗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也开始觉得花白宁这个女子有些不太寻常。

商文宫弯腰点头：“是的，这样一来，如果花白宁真的是长城沙成员，长公主殿下岂不是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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