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不过是泄愤，而听者却有意。李海豹和张梦妮说着求职的事情自是无心，而落魄的燕小鸣却听出了这话里的玄机：提供工作，给买房……多么光鲜的条件，多么光明的未来！

“你团购了餐券请我们去吃，你不去，我们怪不好意思的。”吴窈窕数着巴西烤肉店的餐劵，原价88元每位团购15元，但点来点去只有4张，没有更多了。“你不是和田小兔交往吗？为什么不多买两张请她呢？”张梦妮很自然的帮李海豹整理衣领，李海豹笑问她：“你那包重吗？”

“没什么，就是我一开始手慢了半拍，团购那可是秒杀，这烤肉店生意好着呢，第一次我买了4张，第二次再去，就十分钟以后，全没了，再说我这落魄样子，多难看，我还在网上多运动运动工作的事儿，你们去吧？”燕小鸣说话很急，但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真好。”吴窈窕摇摇头，“那我们走咯，你一定要找到好工作啊。”四人出门，林锐还在啃夹心饼干，李海豹让他别吃，留着肚子吃烤肉，林锐贫嘴：“我们应该把饼干当做吉祥物，他们夹心两大夹一小说明有爱情有家庭，而且每一个都在槽里说明有工作。”

燕小鸣见他们离开，在窗户口见人走远，就开始回忆：不久之前，准确说是林玺出事前——合租屋内。林锐给林玺开饮料瓶，林玺抢过来“嘎吱”一声用嘴咬开：“那个公子哥，妈的天天让我给他擦桌子，给他泡茶，还什么嫌我上班不洒香水，嫌我穿的穷，说什么败坏他爸公司的形象！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他！”说着，他拍出一张纸来，“大学学科成绩我都改好了，马上就换工作，总有天我要他求饶！”燕小鸣看见了，那就是当时林玺真正的成绩单，林玺买了假的以后，真成绩单被林锐垫了桌角。

燕小鸣现在要找到那份成绩单，有了它，他就能够得到体面工作，高尚社区的大房子，漂亮姑娘青眼相加，他甚至想到了去那个叫妙什么的鞋业，亮出自己的身份给那些人瞧瞧。“我记得，那东西确实就留在这里了，林玺没拿走，其实林玺拿那玩意根本就是一时冲动吧……”

燕小鸣心里很明白，在搜检完靠墙大书柜以后，他有片刻手掌扣着隔断玻璃，踯躅不前。“我很想同情你的，林玺，可惜现在是不行了。我要房子，我要工作。我自己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太好欺负，太讲哥们义气。对不起林玺，对不起，过去的那个燕小鸣，我回不去了。”

燕小鸣最终在垫柜子角的烂纸里找到了那份成绩单。他的双手微微发着抖。不过已经全然不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而是因为希冀。“求职，工作，首先就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过去很讨厌的人，这样才能有前途，我今天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燕小鸣掏出自己偷偷留下的联系方式，拨通：“……对，我是林玺亲戚的同学，我有东西交给你们，是的，好。”

果然。林玺的事情在所有亲戚朋友间传开了，丢了工作不说，档案还被记了一笔，林锐说，“诶？这真成绩单的照片，不是我表哥在我们这里给我们看的吗的吗？后来……后来他拿走了吗？我怎么记得没拿走？我记忆错乱了？”林锐莫名。

吴窈窕顺着他的话向下找，忽然指着那柜子角说：“看那里，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都没当一回事，把那纸垫了柜子，那里有个明显的痕迹，就是那！”燕小鸣想上去阻拦，吴窈窕却因为他慌张的眼神顿时明白：“是你？燕小鸣，是不是你！？”燕小鸣狡辩：“那个，这不是……”

“我明白了，把时间一推算我就明白了。就是那天，我说为什么我们都去吃烤肉，你一个人留家里呢，原来是干这个了！燕小鸣你真可以，林玺是你兄弟的亲戚，你居然拿他的命换前途！我没有你这种兄弟！”吴窈窕聪明灵透，稍加思索就想出了经过，狠狠斥责燕小鸣。

燕小鸣现在倒不慌了。“吴窈窕，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是林锐什么人，你这么热心？”林锐站起来抢白：“她是我媳妇，有本事你把你那个和外国人过夜的田小兔也找来……”，燕小鸣不睬：“成，你们俩别一起欺负我孤家寡人，林锐，我们单独出去喝酒，我给你解释。”

KTV。燕小鸣出钱，找了贵宾包厢，林锐不怎么搭理他。“兄弟，我真心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恨不得抽我自己，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吗！”燕小鸣面前的啤酒瓶已经摆了快一米长。“去卖鞋子，光荣啊？为了一天二十块的提成，我热脸贴冷屁股贴的我自己都想吐！兄弟今天告诉你，等到你不要脸不要骨气的那一天，你才能找着好工作！”

林锐很不高兴，但是他真的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真心觉得燕小鸣的话是有道理的。“尊严要不要？要。品德道德什么的要不要？要！但是都得先找着工作再说！工作就像月饼，从很早很早就开始盼，当做生活的动力，真到了手，几口就没有了。没有工作的人，是没有人格可言的，林锐你明白吗？你赚不到钱，吴窈窕能跟你多久？谁又愿意一直跟着你？”

几乎是燕小鸣在教训林锐。在找不到工作的烦恼、恋人吴窈窕和兄弟燕小鸣之间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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