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命之日(2/3)

作品:《芜凰

和离书,嫂嫂好生收好吧,这是小乐儿和齐哥儿的性命,望嫂嫂以大局为重。我先走了,嫂嫂保重。”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站住!”芙蓉对着她的背影,呼出了声。她近乎绝望地说道:“你去承明殿求他吧,兴许会有转机的,他一直很惦念你。”

芜歌不过微微偏过头:“嫂嫂,求人是最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救出他们。”她说完,即走。

义隆一直在承明殿等着,从芜歌入宫那刻等到她出了瑞雪殿。可她似乎完全没有要来承明殿的意思,出了瑞雪殿,便径直踏上了出宫的路。

义隆明知应该以静制动,不该去找她,可是,到底管不住自己的步子。他甚至未差步辇就径直追了出去。

芜歌取道清曜殿出宫,临到清曜殿,却停了下来。

迎面堵住去路的月白身影,是前世活在她梦里的人。

芜歌静默地看着他。

义隆同样静默地看回她。

身后的茂泰原本是想出声训斥主仆二人,见了皇上竟不行礼,可是,在这般情境下,他到底不敢出声,只识趣地退后了几步。

对视,良久。

义隆才浅笑道:“朕说过,你会回来的,用不了太久。”

芜歌真想撕碎那张俊脸上洋溢的笑意:“你想怎么处置徐家的人?”

义隆反问:“你想朕如何处置?”

轮到芜歌笑了。她勾唇,看向清曜殿的牌匾。日已西落,冥色下,巍峨的牌匾显得很孤寂。她问:“我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成王败寇,的确是没有。”义隆的声音清润如清泉,听在芜歌耳中却是残忍如刃,“进宫做朕的贵妃,朕可以留下徐庆之。”

“你缺女人吗?”芜歌移眸看回他,语气是刻意的刻薄,“这样相逼有意思吗?”

“你不是朕,自是不懂蚀骨相思为何物。”

义隆的情话,只是让芜歌更愤恨罢了。芜歌握紧手中的鞭子,眸子里腾出一抹轻雾来:“我的家人一个都不能死。”

留下徐庆之,已然是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义隆不可能再让步,故而拒绝得很干脆:“你明知这不可能。”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芜歌再不看他,错开他,便径直离去。

“小幺。”义隆转身叫住她的背影,“你若是在打狼子夜的主意,大可不必了。”

芜歌的身形顿了顿。她没回头,只嘲讽地笑了笑:“皇上若是不捉拿我这个细作,我便走了。”

“你还是这个性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义隆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没用的,小幺,除了朕,没人帮得了你。”

芜歌觉得心口窒闷,有恨意和痛意在滋长。她死命地压抑了下去,领着十七疾步离去。

当天夜里,承明殿便下了圣旨。

司空徐献之,图谋不轨,行刺皇上,通番卖国,证据确凿,徐家三子、四子、六子助纣为虐,与父徐献之同罪,徐家男丁不论年纪,正月十八菜市口斩立决,徐家女眷发卖为奴。

刘义隆是故意的,居然选了正月十八!

芜歌在官驿,听说这份圣旨,急怒攻心,脱臼的旧患差点又脱了开。

而翌日拂晓,天牢的消息传来。芜歌只觉得天都塌了半边。

“罪臣徐献之在天牢畏罪自杀了,听说是悬梁!”

“听说他磕破了额头,用额头血写了个大大的冤字!”

“徐三郎、徐六郎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活,却是自己给倔死的。”

茶肆、饭馆里充斥着徐家败落的各种传闻。

芜歌枯坐在房里,错觉又回到一年多前的徐家祠堂。

那时,悬梁的是母亲。母亲的离世,并非毫无征兆的。当时,她怨过父亲,因为父亲的悲伤里看不出意外。母亲的刚烈好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

如今呢?

丧父之痛,她自是悲伤,可心底其实并不意外。父亲那般刚烈果决的人,断然不会接受在菜市口身首异处。昨日,父女相见,她其实就有强烈的不祥之感。

可是,这也似乎成了她与父亲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救不了父亲。心高气傲如父亲,也万万不会等她去救。

芜歌闭目,有泪潺潺,渗入唇里,涩涩的苦。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去死了,更不能看着家中的女眷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义隆!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他逼她回来,她也回来了,却为何还是救不了家人。

她曾经倾心以付的人,为何能残忍至此?

芜歌枯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到心一推门进来,“你再不去天牢,何人为徐大人收殓?”

芜歌木然地抬眸,剪水眸子像两颗皲裂的琉璃:“拜托你,心一。我不想见父亲。我怕——”她张了张唇,许久才道,“我见到父亲,这条路就再走不下去了。”

芜歌自觉是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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