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啊，我是不是要一直留在这里。”

艾薇喝着院长泡的花茶，看着他把人送走，回到办公室，又关上大门，语气十分天真。

院长听着却是心里一疼，拄着拐杖，干巴巴地说：“会有人来接你的，只是可能需要比别人更长时间的等待。”

这碗鸡汤灌得他自己都不信。

“哎呀，我不是很在意有没有人来接我啦，我觉得在大院里过得很好啊，大家都很照顾我，我一点都不想离开。”艾薇打心底里说道。

这里可好了，她一点都不想走，而且——她不喜欢说再见，能留下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院长却不相信她，叹息声更沉重了，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显然是在为艾薇这事发愁。

他自认为和上层的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习性，说话跟放屁一样，响亮，但半点用都没有。

小孩子还是要有个爸爸妈妈，才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才能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才会慢慢变得更好的模样。

别看艾薇现在活蹦乱跳的，要是等上学读书的时候，跟同学们说自己是从养儿院来的，那肯定要受人欺负的。

院长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就更舍不得让手底下的孩子们吃这份苦了。

艾薇放下茶杯，爬到沙发上，和他平视，“院长，你别想太多，不然会老的很快……你看看，这里又长了一条皱纹。”

院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老脸，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说：“就你爱开玩笑。”

艾薇认真地说：“院长要是天天都想东想西的，皱纹以后都要没地方长了，那岂不是要换脸了？”

她掰着手指头说道：“咱们家穷，没有钱，所以院长一定要注意心情，保住自己的小脸蛋呀。”

话题一下子就歪到养儿院的经济问题上去了，院长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艾薇看着他笑，自己也笑起来，心里得意地想道：论哄人，我可是专业的，就算是严肃正经的年婆婆，也能哄得她笑出花来。

最近养儿院事务繁忙，艾薇才喝了半杯茶，就又看见一对夫妻走进来，院长忙不迭地迎上去。

年婆婆风行雷厉地走进来，看见艾薇坐在那儿，掏出一把糖果，让她去和跟别的小朋友玩，别在这里碍事。

艾薇乖巧地接过糖果，塞在口袋里，乐呵呵地离开了。

最近离开的小朋友有点多，她要多折点千纸鹤，才能不落下任何一个人——今天的艾薇也很忙呢。

……

领养的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大院里的孩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从五百多个直接降到一百多个，而且还在不停减少。

树婆婆说，今年的人们很热情，往年这个时候院里至少要剩下两百多个幼崽。

菊婆婆说，照这个行情来看，没准儿孩子们都能有一个家，养儿院就真的要变成养老院了。

茶阿姨不管这些事，生活作息比老干部还要老干部，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最常做的事就是蹭院长办公室里的茶。

艾薇送走了很多熟悉的小伙伴，虽然一开始还有些难过，但想到他们是要去过更好的生活，就一点也不觉得悲伤了。

她送了好多好多千纸鹤，卡卡还帮忙折了好多。

鲨鲨本来也想帮忙的，奈何实在手笨，怎么也学不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折得飞快，差点没哭出来。

那天卡卡折了一只千纸鹤，是用透明糖纸折的，在阳光下会变成彩色的，闪闪发光，可好看了。

他把这只千纸鹤送给了艾薇——他也要离开了。

据他说，领养他的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科学家夫妇，要去很遥远的星球做科学实验，大概以后没办法再碰上了。

卡卡说：“我把终端id写在这里面了，如果你以后有了个人终端，可以给我写信。”

那对夫妇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卡卡没说要漂亮的魔方，而是说想要在以后可以和朋友交流的东西，他们就送了他一个最新款的个人终端，儿童版的。

艾薇收下了那只千纸鹤，还用玻璃瓶装起来，严密保存。

鲨鲨闹着说：“我的呢我的呢，怎么没有鲨鲨的礼物，鲨鲨不开心，哼。”

卡卡笑出了小酒窝，拿出另一个折纸：“有的，是黑色的小鲨鱼，看，像不像？”

鲨鲨放在手心看了半天，也找艾薇要了一个小玻璃瓶，装起来，生怕不小心弄丢了。

卡卡走的时候，那个黑头发的护工也来了。他送了卡卡一件小礼物，没错，就是那个非常漂亮的二阶魔方，用粉红色的礼盒包装好，递给了卡卡。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应该得到奖赏。”

卡卡激动得脸都红了。

艾薇和卡卡挥手告别后，也没回儿童大厅，在大院里随便瞎逛，恰好在路上撞见了茶阿姨。

“帝国皇室的事我们不管，无论开价多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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