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他命不好(1/2)

作品:《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晁陵站在老庙门口,凝视着那道急速而去的身影,眉头微锁。

宽阔的书箱掩去了书生大半的身形,他只觉那人颇为眼熟,却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

那身襕衫实在太过普通,毫无记忆特点,逢春试年岁,他在贡院里随意一抓,便能抓到一大把与之相同打扮的书生。

“晁大人,您看清那人是谁了吗?”随之而来的祝管事嘶哑着嗓子,苍老的面容皱成了一团,“怎么回事,这种地方,怎会有人?”

“有些眼熟,但没看清。”晁陵摇头,“许是借宿此处的赶考书生。”

“这就难办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去了多少东西。”祝管事沉声,“侯爷的事,可不宜为外人知晓。”

“晁大人,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待我回去,着礼部之人,细细排查一番吧。”晁陵叹息,他也没想到如此破落的老庙里还能藏着位书生,他袍袖一拂,转身便欲走回庙内,脚下突然踩到一件硬物。

晁陵挑眉,松脚俯身拾起那枚玉佩,那佩的材质是颇为寻常的岫玉,雕工也称不上好,却让他觉得格外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他摸着那玉慢慢蹙眉沉思,沉思中骤然想起今日见过的那名书生——

他记得卢子修就穿了身那样的襕衫,腰间系了块这样的玉。

且他说过,他暂居京郊。

这老庙不就在京郊吗?

“祝管事,我好像知道那书生是谁了。”捏着玉佩的晁陵冷笑。

他原本还起了惜才之心,想劝着侯爷留他一命,做个门生。

但现在……

只能怪他的命不好。

*

卢子修出了老庙,沿着最近的官道一路狂跑,书箱中的纸笔撞得叮当作响,他顾不上,也没那个心思去顾及。

他现在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扯不开的混沌,他不明白晁陵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还与一位什么侯府的祝姓管事私相授受。s:m.baiyca

是卖官鬻爵?还是要在那即将到来的春试上做些手脚?

他不清楚,他只觉礼部尚书先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至此轰然崩塌,那官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黑暗。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晁陵此举的对错,但对此他本能不喜,并觉得这不应该。

在朝为官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那位“侯爷”也不应该

做这样的事。

士人苦读诗书,考取功名,难道不该是为国效命、为百姓造福的吗?

为什么他们明明得了官职,甚至得了朝中大员之位,却……用来全一己私欲?

封侯拜相还不满足吗?

官至正二品礼部尚书还不够让他们满足吗?

卢子修想不通,种种的疑惑带着愤懑,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撕裂了。

他的目光浑浑噩噩,他的脚步跌跌撞撞,他憋着那口气,一连跑出了数里,将他原本要走一刻有余的路程,生生压至了一半。

他终于跑得累了,背上的书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之前从未觉得这小小的竹编书箱能有如此沉重,可今日——

卢子修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前方数丈外的城门,那门上石青的篆字满是威严之意,经年累月的风雨又为它添上一成古朴沧桑。

或许压着他的不是那只书箱,是他一直以来逃避着的、不愿去面对的现实。

“哈——哈哈哈!”书生打扮的青年放声大笑,他说不清那笑中究竟带着多少难以言喻的意味。

生平第一次,他对春试萌生了退意;同样也是生平第一次,他再看不清曾经摆在眼前的那条仕途。

可他能放弃吗?

南城是个小地方,多少年方能出那么三两个举人,他来京的盘缠还是城中父老们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当初的县令大人得知他得了解元,甚至高兴的在城中摆了三天三夜的酒席。

他怎么能就此放弃?

他身上还压着南城亲朋们的期盼呢!

卢子修的目中弥漫起浓重的迷茫,城楼上的石青字迹在他眼中寸寸昏花,他撑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向那座繁华的京城,麻木茫然,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但他……还该就这样去参加那场春试吗?

那场明摆着要被人动手脚的春试。

青年怔怔,这时间他突然搞不明白,自己那十数年的寒窗苦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临到城门前,他木然伸手掏出那份结印文书,两日内数次进出城池,那守门的兵士早已记得了他的样貌,随意检查了文书,轻松地便放了行。

“多谢。”卢子修下意识道了声谢,那兵士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书生,莫要紧张,好好考便是了。”

“你们这些读书人,可比我们这样当|兵的大老粗要好多了。”兵士道,边说边叹了口气,“能来参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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